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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大劫】全一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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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共枕爱人空觉顿彻自在观天非想非非想处,再做一遍就没什么必要了。

情绪是性的潜台词,性是情绪的一种表现形式,盘根错节互为表里。

两心相悦用意至深是情绪,放荡形骸恣意妄行也是情绪。好的坏的无意的,黑的白的中性的,情绪是内驱力,行动是收尾圆合内在逻辑。

因而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不喜欢,而是没情绪。

就像静水深潭清澈见底无藻无鱼,一颗石头扔进去水花都溅不起,会直叫人怕到从脚心一路凉到头皮底。

现在便是一个水花都溅不起。明明人还是同一个,只是有哪里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对劲。落座时的闲散像装出来的,偶尔搭两句话像不得已的,连亲热时别无二致的动作里都只让人觉得少了点东西。

扣着后颈亲吻,隔着裤裆捏揉,压着肩膀推倒,扯着衣角褪掉。你直起身跪在沙发上审视。性器垂着人半躺着,撑着侧颊不喜不悲似笑非笑,莹莹亮亮每寸皮肤都像正发光。

笑了笑男人说真拿你没办法呢。

断非早前熟悉的“哪来的色鬼嘛你,欲求不满也要有个度诶。就这么想做?哎呀好啦好啦”那种,“真拿你没办法”;

全然是褪了凡骨泯了七情脱然六道的圣娼,悲悯惜怜蝼蚁卑贱的恶欲,权且宽衣解带,以骨肉抚慰以交娈布施。

早前偶尔还有点人模样,现在根本是连装人味都装的不擅长。

心矫情的直往冰窟窿里掉。你瞪着对方握紧性器撸了两把,好在手里还热烘烘的跳。

这一位,早早便是游走于娑婆世界的疏离客。

尘俗不重要、芸芸不重要、规矩方圆通通不重要,素来是“我”看到、“我”思考、“我”行动、“我”得到的做派。

可即便一切都不重要,至少在彼时,“我”这个概念,还是重要的。

但倘若“我”是万物,便“我”自消亡。

作为曾被暂且在意的小玩意,近来好像身体里有一部分跟着一起死掉了。说“死掉”大抵不准确,但“成佛”“飞升”“圆寂”的同义词都是嗝屁着凉。

攥着滑动上下俯身吸舔着往嘴里塞。恶狠狠瞪着人看。乐是大乐,空是皆空,没人样还是没人样。金雕的嘴角翘了翘玉琢的眼帘眯了眯,怕就怕一会幽幽开口悲天悯人来一句慢点吃别呛着。

真就施粥来的活神仙,气的人心肝都烧化掉。

如果事发在灯红酒绿的黄金街醉眼朦胧的迷情夜,那自然是要顶礼膜拜感激涕零的,哪来的神仙屈尊降贵睡一睡你以示礼貌,多感动,回头必然得写进家史编六个怪谈给后世传颂才好;

如果事发在混乱吵闹的应援会抽签抽选的撞头彩,那肯定是会合影握手签名拍照留念的,天降的偶像平易近人做一做爱以表感谢,多伟大,其后绝对要歌功颂德万岁千唱半夜想起来就跪着祷告;

如果不是呢。

祝祷白干火苗白蹿,经年累月血泪开荒出的星点烟火气这就通通散干净了。

见面像带着游学团参观介绍例行公事,亲近像满眼写着“虽然没必要但是姑且这么做好了”,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像努力回忆了一番曾经面部肌肉是怎么活动的凑活一下现学现卖。

非要举例的话,眼看着都变科幻故事了。外星人攻占地球机器人占领世界,那群似人非人的玩意复刻变形一比一,神不知鬼不觉就躺在枕边。

人还是同一个,只不过早不是同一个人了。

庄生梦蝶镜花水月,上座部乘乘的是一人得道,乐空双运运的是杀伐金刚。浮世虚妄不洁罪有七状,偏偏魂牵梦萦美就美在其肮脏。自私的自大的自作主张的,唯愿的唯心的唯我独尊的,三界里臌胀张狂的帆,全凭这根脏兮兮的风筝线连着壤。

现在线断了,风帆扶摇,人在九天上。

吐出性器趴俯几寸,你说悟还不如当时就死掉。

“这样嘛,”男人眨了眨眼,抬手托你一把,“觉得人家当时死掉才比较好?”

扶着性器抵着下体,向下坐了点试着吞吐。你短促的吸了两口气,表示说完后悔了,“还是我死比较好。”

可能懂了可能没懂可能根本无所谓懂没懂,对方只眯着眼说这样呀。

“这样呀?”说着比了个手势,两指弹了一下,庞大根基边一小排老屋像沙盒里被推倒重建的小模型般孱弱的化成一小撮烟尘。

先是眼前一白,随后是迟到的巨响,最终地心震起澎湃的风几乎要把人吹卷起来飘摇。

男人扭头笑了笑替你拍拍两肩上的土,随后牵着人坐在石板高壁旁,“或许是不太好诶,随便改动本殿……不过也该加点新东西进去了。”

话是没错,可远有比窝在地下干拆迁更新鲜的事做吧。看着穹顶下弥散的浮霭,你指间用力捏了捏,“什么时候才能走啊……都拆完?”

天元消失了战后一团乱,结界崩塌咒力全球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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